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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明節(jié)悼念逝者散文
二十年前,我六個月大的時候,我的奶奶去世了。我對于我的奶奶是沒什么印象的,只是在照片上見過。
今年三月份的時候,爺爺也去世了。我當(dāng)時還在學(xué)校,凌晨的時候,我往家里打電話,詢問爺爺?shù)那闆r,爸爸說,爺爺沒了。
當(dāng)時我覺得血好像是凝住了一下,挺震驚的。12年末的時候,爺爺就住院了,在醫(yī)院里呆了三個月,到底最后也沒看到今年的春天。
看到遺體的時候,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,也不知道該做什么好,就是大人告訴我真么做,我就跟著怎么做。
挺難過的,但是還是不愿意去痛哭流涕的。
爺爺年輕的時候參了軍,打過抗日戰(zhàn)爭,打過解放戰(zhàn)爭,抗美援朝的時候當(dāng)汽車兵,領(lǐng)著幾百輛車到前線送物資:送過炮彈,送過糧食。槍林彈雨里面摸爬滾打過來的。他是向我們這些晚輩的堅強一些的。
記得小時候去爺爺家里,夏天的時候,外面有賣老式雪糕的,爺爺出去買了兩支,告訴我以前都是這樣的雪糕。冬天的時候,毛衣上面起球,我和爺爺就在那里拽毛衣上的球。還有挺多事情的,有的忘記了,有的還記得。
都過去了,全都過去了,F(xiàn)在我沒有爺爺了。
坐在靈堂的時候,我一直看著那個棺槨,我覺得一切十分的戲劇性,僅僅幾天之前還好好地,現(xiàn)在人已經(jīng)不在了。人世間竟是這樣的無常。叫我說不出話來?墒怯钟惺裁崔k法呢?還有很多事情,我想問一問爺爺?shù)模乾F(xiàn)在再也不可能了。那一刻,我終于明白,不論一個人生前怎樣,當(dāng)他死去以后,一切的一切,都將成為灰燼。他的過去,他的秘密,他曾經(jīng)的思想,都不在了。幾百親友,來哭一場,三鞠躬,最后做一些禮儀,然后就這樣的結(jié)束了。百十年之后,除了自己的嫡系親屬,還會有誰知道這個人呢?
爺爺和奶奶養(yǎng)育了四個兒子,兩個女兒,奶奶去世之后,爺爺就自己一個人過,兒子有的想接過去住,他也不肯去,總是覺得會麻煩大家。于是就自己一個人住了二十年。二十年,沒有什么人是經(jīng)常性的陪在他的身邊的。這些孫子孫女里面,只有我是和爺爺最為親近的了,逢年過節(jié),有的時候只有我們家會去看一看,另外的幾個叔叔姑姑是不很孝順的。
僅僅就在一年之前,三月份的時候,我記得是周六,那天我自己一個人去爺爺家,和爺爺說一會話,告訴爺爺快要高考了。當(dāng)時爺爺還勉勵我一番,祝我考好。我還記得,當(dāng)時,爺爺對我說,所有的這些唱歌的人里面,長得最丑的是劉歡。我和爺爺開懷大笑了一番。一年之后,我卻只能在照片和夢里見爺爺了。思之想之,怎叫我不痛心。
現(xiàn)在我常常在想,當(dāng)爺爺一個人坐在屋子里面的時候,他在想什么呢?他都會做什么呢?我永遠(yuǎn)都不可能知道了。
奶奶去世得早,我沒機會多見一見面。我本指望著等我有工作了,用我自己賺的錢給爺爺買點東西,也算是我沒有白白的在過年的時候要爺爺?shù)膲簹q錢。問題是這人怎么會說沒就沒了呢?
唉唉唉,盡管我不能常常去看爺爺,但是他活得好好的,我總還是有這么個親人叫爺爺不是,現(xiàn)在,只剩下遺憾了。
回家掃掃墓吧,看一看爺爺奶奶吧,就只能做這么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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