驀然間與春天撞個滿懷優(yōu)美散文
冬雖已遠去,那抹淡淡的冷寂卻還未曾全然褪去,似一面輕紗,仍懸于天地間,阻著那太陽的光熱,卻也終將難擋。天氣一日日轉(zhuǎn)暖,大地似在蘊藏著蓬勃生機,卻又羞于顯露,卻還是于無意中泄露絲毫。一場如酥春雨踩著盎然節(jié)拍,和著那春風(fēng),以曼妙舞步,款款而來。
雨,淅瀝瀝下著,卻又猶如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姑娘在抽泣,時斷時續(xù)。不知何時,雨悄悄地停了。清涼的空氣和泥土的氣息吸引我放下筆,走出樓外。一個人,于校內(nèi)的青石階上,漫無目的地緩緩踱步;視野中,盡是些沉寂了一冬的枯黃野草與早已落下的枯枝敗葉。
心里有些失望,欲打道回府,卻于不經(jīng)意間嗅到了一抹不同尋常。那是一縷淡淡的香,夾雜在氤氳的飽和水汽中,較桂花淡,卻勝于蘭,縈繞在鼻尖,于一呼一吸中流轉(zhuǎn)入肺腑,恰到好處,使人心曠神怡。驀然間的抬頭凝神,定格了時間。美若畫,令人癡醉。不知何時,桃花竟開了,淡淡的粉與白掛滿了枝頭,熙熙攘攘的花骨朵緊挨著,似略顯擁擠,但卻不失美麗。我向一株桃樹緩步行去,朵朵桃花也于視線中變得清晰,真切了。桃花的五瓣,粉中帶白,白中透粉,均勻向四周舒展開來,卻也有些彎曲的弧度,花瓣簇擁著中心的蕊,那蕊帶一抹淡黃,似嬌嫩的嬰孩靜躺在母親的'懷抱中,可愛極了,頓使人心生愉悅。有些是還未開放的花苞,似少女般矜持,不肯讓人一睹芳容,鼓脹的姿態(tài)卻又顯現(xiàn)著她們急于綻放的內(nèi)心。我輕撫那棕紅的樹干,在時而粗糙,時而光滑的觸感中,感受到了絲絲歲月的痕。我欲向上撫花,卻又止,我怕我不經(jīng)意間的力道會傷到這纖弱的芳華。
過了不多久,春風(fēng)起時,滿園香氣彌散,枝頭桃花舞。些許桃紅不慎落下,風(fēng)中旋,交織成一場桃花美雨。當(dāng)一條細柳于搖曳中無意觸碰到我面頰之時,我才意識到,柳竟也綠了,望向一旁,幾株細柳在風(fēng)中輕扭著柔軟的腰肢。風(fēng)吹枯葉卷,葉下綠意顯,幾株叫不上名字的綠植挺起了身軀,望向天穹;枯黃的舊草中,也有些調(diào)皮的新綠探出了頭;偶竟也能看到三五只火紅的螞蟻忙碌而過。
春雨又作,在天邊漫灑,我卻未有歸心。瞥見那被雨打濕了,伏在地面的殘紅時,不知為何,我竟恍惚間想起了那遠方葬花的佳人,億起了那段如這花般凄婉的愛情。春光中,我卻難生悲憐,僅存了一絲默默的釋然。
雨紛飛,我終需返程,卻明了,春光已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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