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浪是奔騰的馬優(yōu)美散文

　　一只海鷗在天上飛

　　簡潔、快捷，那一抹灰白，閃電一般，在海空之間穿梭。它們的線路，筆直、直接，一目了然。

　　天陰了，它們飛翔；天晴了，它們飛翔。黑暗中，我們的眼睛看不到遠(yuǎn)處，但它們在飛翔。它們所到之處，是我們無法抵達(dá)的空曠。

　　海遼闊，天蒼蒼，浪花飛濺。

　　船歸航，笛鳴叫，海風(fēng)飄搖。

　　穿過遼闊，穿過空曠、越過桅桿，越過笛鳴，一只海鷗在天上飛。

　　海鷗將飛到哪里去？海鷗將在哪里棲息？

　　海鷗沒說話。它們從遠(yuǎn)處飛來，然后向遠(yuǎn)處飛去。

　　那些浪是奔騰的馬

　　那些浪是奔騰的馬/白色的，棕色的，黃色的/更多是黑色的/一匹挨著一匹……

　　大風(fēng)中，平靜的海面變幻起來，大大小小的浪花一下子從大海深處魔術(shù)一樣轉(zhuǎn)出來，上跳下竄，歡蹦亂舞。我不知道他們是歡快還是瘋狂。

　　但我知道人在這些奔騰中，無法平靜。人在這個時候是翻騰的。

　　眼睛里高低起伏著的白色波浪，像一匹匹撒野的馬，它們成群結(jié)隊，洶涌向前。它們覆蓋一切的.同時又暴露一切。

　　船舶、飛鳥、人跡、游魚……都銷聲匿跡了。只有灰黑透白的浪，前推后涌，雜亂無章。只有雜亂無章里的聲音，呼呼地響。這聲音也是雜亂無章的，率性、踏實、厚重、綿長……像草原上一萬匹馬蹄的聲音，呼嘯而過！

　　在這里，看見大海

　　沿著山路，走上小山坡，在這里，我看見了大海。

　　遼闊的大海藍(lán)布一樣在眼前展開。一些船只從海平面上劃過，猶如一把快剪，掠開平靜，劃破安寧。平靜之上總有飛鳥，它們常常形影孤獨地飛翔，把我們的目光牽引到更遠(yuǎn)的地方。

　　站在山頂上，攀扶一株樹，眺望。陽光從山腳下的沙灘一直向大海深入延伸，波光萬頃，連綿不斷。在這浩淼中，目光無法窮極；在這壯闊里，人無法不渺小；在這空曠中，心情無法不神怡。

　　相伴登高遠(yuǎn)望，或者一個人前往，獨自來到這里。在這里，我們會看見大海，看見大海岸邊凸起的一塊塊礁石，“和靄的石頭更像一朵花/開在腳下”；舒展的目光會自由放縱，安靜、平和會油然而生，靈魂飄然，會“人和蓮/站在水中央”！

　　桅桿高高向上

　　桅桿有時只是標(biāo)志，屹立在船上，屹立在大海邊緣或者大海深處。

　　高高向上的桿子，筆直、簡潔、堅實、執(zhí)著。

　　萬國旗縈繞著桅桿飄揚，節(jié)日來了——那是人類的節(jié)日；

　　兇狠、感澀的海水打濕了桅桿，風(fēng)浪來了——那是桅桿的節(jié)日；

　　節(jié)日不多，更多時候是平靜的停留，是輕搖慢晃的前行，是寂寞和不為人所知的歷程。

　　桅桿，總是往上，它最靠近天空的部分，是我們永遠(yuǎn)無法企及的尖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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