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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敘散文:理想和現(xiàn)實
每次想說很多話,寫的時候又不知從何說起。曾經(jīng)看同學(xué)在人人上說,經(jīng)常發(fā)表狀態(tài)是心里不平靜的表現(xiàn)。或許這也是我總是發(fā)發(fā)狀態(tài)寫寫日志的原因,我大概是大腦太活躍的人,總是想到什么新鮮的東西又沒有人說,有時還是很寂寞的吧~
前幾日在家中看到一本很臟的池莉散文集,想來睡前無事,無網(wǎng)可上,看看倒也不錯。不料一看看到很晚,雙眼實在要合上,才昏昏睡去。今日和老郭一敘,送我?guī)讉文學(xué)史課上的幻燈片,又讓我回顧了那些放下許久的東西。那些冷傲的,特別的,詩意的東西。又見張愛玲,又見顧城,又見王小波。從前初中為了買一本在書店看到的散文集,跑遍了整個襄城書市。高中為了買王小波的小說集,獨自爬到高高的書架上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取下來。家中魯迅,三毛,張愛玲,王小波,冰心書滿一柜,都是很多年前買的。大學(xué)以后,很少添書,更很少看書。從前偶爾在湖經(jīng)廣袤的圖書館打著自習的名號翻上幾眼小說,倒也小滿足一下。而今去了更大的圖書館,卻再無從前那種雀躍興奮的心情。記得高三的時候,每日辛勤學(xué)習,總不斷幻想,大學(xué),就是在溫暖的圖書館,陽光灑滿一桌子,靜靜的看一天書。可是人長大了,書卻看的越來越少了。連寫起文章,都少了許多靈感。從前想到能想到的句子,都在漸漸粗糙的生活中淡化了。我總想,做一個精致的人,看許多書,偶靈感將至,也能提筆,洋洋灑灑寫上一篇,變化成鉛筆字。然而生活卻是不斷在向粗糙的方向進行,不看書,不閱雜志,甚至連報紙都不再關(guān)注。每天浸泡在泛濫的垃圾文化信息中,還自得其樂,實在覺得自己粗俗不堪。
是不是有一天,大腦中曾經(jīng)記憶過的那些句子都要被遺忘。是不是有一天,第一次看到三毛文字的狂喜之情都要被磨滅。是不是有一天,連打開書柜拿一本的沖動都會被抹殺。是什么,消磨了我們充實精神失戀的原始動力?
上大學(xué)至今,想想,竟然不能回憶起任何一部讀過的著作。從前牢記的西方文學(xué)史中的那些名字,偶爾在接頭的廣告板上看到,總覺得陌生不已。曾經(jīng)仔細研究的希臘門柱的種類,也被我遺忘干凈。以前總喜歡和老郭、劉子琦童鞋在一起討論某些作品云云。還記得我和劉童鞋在武夷山上走的時候,討論佛洛依德家里的幾個女兒。這些事好像很久沒有再出現(xiàn)過,以至于我甚至忘了曾經(jīng)最想出國的原始動力。
幼時和大人說起長大想環(huán)游世界,卻聽大人笑稱孩子們總這么想,長大了又變了。不料此想法一直埋藏心中,成了出國的原始動力?锤蟮氖澜,走更多的路。這個世界竟有那么多奇妙的建筑,瑰麗的景色。如果人的一生,不能去愛琴海邊吹吹風,不能去新德里感受下宗教的氛圍,不能去歐洲觀賞古老的城堡和濃郁的哥特巴洛克,將是多么的狹隘和封閉啊。我甚至固執(zhí)的以為,只有在那些美麗的地方真正住上許久,才能嗅到那里真正的氣味。固執(zhí)的以為,不能用文字,圖片或者手繪圖記錄下每一個精彩的地方,那么就猶如沒有來過一樣蒼白。固執(zhí)的以為,沒有能和你享受同樣心情和伙伴,那么自己一個人的心情,越欣喜,便越寂寞?墒沁@樣一個人還是很難尋找到。然而青春和人生不能等待太久,于我這種既不會寫字也不會畫畫的俗人來說,也許最好的辦法,便是帶上一個單反,獨自去旅行。
老爸總時不時告訴我,出去是為了開闊視野。我也越發(fā)認識到這個事實。不知是年齡增長或是見識增加,一些想法在內(nèi)心得到了鞏固,人生的目的也越來越清晰可見。有些事,有些人,淡然了,無所謂了,除了父母,到?jīng)]有什么牽掛與心的了。每個人有自己的人生軌跡,走自己的就好,心里真正的那些朋友好就好,那些無關(guān)緊要的,走在他們自己道路上的,無法改變也無需改變;蛟S多年以后,他們活的更好,或者活的不好,我也不會去羨慕或者感到優(yōu)越。漠然,不知道是一種成長還是一種衰老。亦或許兩者都是吧。
馬上又是離別時,沒幾日便又要回去美米國。這短短十幾日,卻深深感到國內(nèi)的好。不時感嘆,不走是好,一份安定。走也是好,見見世面。不禁矛盾不已。一童鞋說道,多看點不是更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。突然柳暗花明,也對,也許若干年后我還是回到這里,更甚回到原點。那我也心甘情愿,終老一生。因為這才是自己選擇的,堅定不已的,不會后悔的人生。
我不是張愛玲,我做不到八歲要梳愛司頭,十歲要穿高跟鞋,十六歲可以吃粽子湯圓,吃一切難以消化的東西。我也沒有說出把中國畫的作風介紹到美國去,我要比林語堂還出風頭,我要穿最別致的衣服,周游世界,在上海有自己的房子,過一種干脆利落的生活的勇氣。盡管世人不看好胡蘭成,可是她曾經(jīng)是尋覓到了自己的知音和情人。這樣絢麗的一生,也只能去拜讀拜讀她的書罷了。
盡管這樣,成不了自己幼時幻想長大后的模樣。
但是,生命是一襲華美的袍,爬滿了虱子。不是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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