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誰而落的尾抒情散文

　　悠悠的韶華如流水，那一年的長安，是誰種下一株常青藤，織下一件水云衫。

　　青藤碧了一個夏天，水云衫遮盡了清寒，凌霜冷心，卻又怎報與君知曉？

　　花開午夜，那深深的宮闕中，梧桐落木又把愁和怨鎖滿了庭院，寂寞的月色晚，從此便把淚眼相伴。

　　牡丹花開在了洛陽，也開滿了長安……

　　長安城外的風(fēng)沙掠過，遍天飛舞的梨花如雪，把誰的過錯一一覆沒，流淌在青石古道上的寂寞，月光在馬蹄上碎卻的光澤，沙場上嗚咽的吹過，將軍枕著金戈，鮮血把戰(zhàn)袍染成紅色。

　　那些赤紅的色澤，斑駁的血跡，卻又述說了多少的蕭瑟與落魄，而溫柔如水的江南卻依舊在粉色的杏花飄香中安享著歡樂。刀鋒般的歲月中，卻有你的琴和箏彈潤了干枯的墨。歷歷往事，如同鏡花水中月，那么多故事結(jié)成了霜，開成了我滿肩的花朵，凋謝.閉合。灼傷了那傳自亙古的落寞，夕陽中產(chǎn)生的幻覺，便割裂成我赤裸的真誠與軟弱。

　　今生，我們彼此在茫茫人海中檫肩而過。

　　夢中虛幻而流逝的歲月，那一年的兩軍陣前，萬馬奔騰的壯闊，誰的頭顱能抵的住那些鋼鐵鑄就的冷漠，人潮人海像遼闊的云朵從對面飛過，潮水漫過了山坡，連輕風(fēng)都似乎在顫抖著，太陽在頭頂閃爍，骨和肉摩擦出的觸覺，只有鮮血才能清洗掉刀劍上的憤怒和執(zhí)著。

　　轉(zhuǎn)眼的霎那，四圍的人群越來越少，生命不斷的流逝著，而遠(yuǎn)處傳來的燈火倒像是一場幻夢，只有無聲的吶喊如同驚雷陣陣，震動著心魄。嗜血的眼眸中，只有飛灑的熱血和肢體在飄落，閉上眼也能看見的河，那么多蒙塵的往事，每一個人，每一個故事，都堆積在角落中，化成星空一般的遼闊，這一支唱盡凄涼與悲壯的戰(zhàn)歌，每一個文字都在抒寫著那些被丟棄在荒漠中尸骨，等待著被認(rèn)領(lǐng)。埋葬和歸家的苦澀。

　　大漠中的太陽落下了山，飛天在故事中依舊驕傲的飛舞著，行走在沙子上駱駝，駝峰上折斷了多少刀劍，都只因不堪歲月流逝的打磨，而畫中人，你卻終究也只能在畫里飛。

　　綠洲中的枯枝上牽住的戰(zhàn)馬以老，塵土中埋葬的盔甲也已生銹，可你能看得見嗎？那刀折劍毀憂傷里，帶了多少英雄一去不復(fù)返的悲涼，而我卻早已記不得江南的桃花會開遍那個小城二月大的河，可我依舊記得的是長安的牡丹開在你傷情的水云閣，而你的視線，卻不知能否透過重重的迷霧和征煙，去看清到底是誰在哭，誰又在笑？

　　你唱過的那一支歌，已成了我一生難舍的追逐，而你奏的那一支曲，卻觸碰到我心中最柔軟的角落。

　　長安的淚水飄飛，便淋成了江南細(xì)潤的小雨。誰人望盡了春愁，卻在陌路相逢，而瘋癲的人，疏狂卻只為圖的一醉。小簾后的珠淚千行，卻依舊流不盡哀傷，凌亂的風(fēng)燈，照耀的也只是少年不羈的旅程。禁城中的百萬雄兵，丟了旗，棄了槍，正單衣試酒，可你的紅唇笑靨卻又去了那里?千古歲月，把楚宮齊闕葬盡，如今，王去了，只剩下大夫行吟歸來的詩魂，無處可去……

　　還是讓我?guī)�你去長安吧！那里的的刀劍是不會刺破你新鮮的衣袂的�；蛘�，就帶你去江南吧！那里的溫柔只會把你的執(zhí)著消磨。也好止住你的流浪的魂魄，讓你在江南或江北，度過寒冷的十月。

　　午夜的呼喚是如此的悲涼，是誰在嘶喊著要?dú)w來，我掘起千年歷史的泥土，一段段被隱棄的畫面，凋零成一具具枯黃的尸骨，我只能在歌謠中聽到那些凄美的傳說，又在午夜聆聽到那一聲聲啼血的嘶喝，那是否是你不甘長眠的怒火，焚燒成夢里大片大片的山河。這最原始的韻律和充滿野性的歌，注入我心中沸騰的河，熱血的引子便點(diǎn)燃了劃破黎明的烈火，站在寂靜的山崗上照耀著，大地上滿帶希望的綠色，而那些哭嚎的亡靈，你們在這千年的文字記載中確實(shí)沒有多少重量的。

　　我在每夜的夢中輕聲的呼喚著，終于那些與你們一起浴血的畫面變得清晰了，而那尖銳的鐵器中，潛入靈魂的，永遠(yuǎn)也只能是被遺忘掉的真理，而我卻只能在鏡子中看到你們扭曲的面容和大片大片被風(fēng)干掉的記憶，在瞬間化為了灰燼后，便隨風(fēng)而落。

　　斜月高懸，涼露沾濕了征衣，揚(yáng)鞭歸來，卻沒有了昔日熟悉的言語，向夕陽西去，是誰流下了含了千年的淚水，憔悴了江南的煙花，在夜空中紛亂的飛，管繁弦急，只有我一個人且行且憶，苦竹黃蘆，斜風(fēng)吹細(xì)柳，且容我在醉時沉睡。

　　小巷中的馬蹄聲斷卻后，畫羅輕扇，又惹破了滿地的蒼白，是誰就這樣一舞千年，靜待年華離去，讓歲月中留下的圖案，銘刻成肌膚上山和水的紋理，而血換親人，兄弟換命的時光，卻早已遠(yuǎn)去了......

　　我終歸是回到了這寂寥了無數(shù)年的長安，金瓦紅墻，空闊的殿堂，再也沒有一個人是我昔日的相識，我的馬兒所看到的戈壁，落日依舊如同我們出征前時一般的凄迷，可一些人卻永遠(yuǎn)的留在了遠(yuǎn)方，任異鄉(xiāng)的三尺黃土掩住身軀，只剩下我一個人獨(dú)自向西，而我也只是想去看看梨花和桃花下，人靨又去了那里？

　　坐在生滿青苔的石頭上，那些高懸的紗燈掉了顏色，樓閣空空，那里是我的家吧！我回來了，可那些人又在那里？白發(fā)，如雪一樣覆蓋著頭等，時光把石頭磨成粉末，一把刀，又亮又快，而我卻已經(jīng)衰老了，無法在掄起刀，臨風(fēng)而立。刀子和白發(fā)，只好一同選擇歸去。

　　我想回來，回到那年的長安和江南，可長安和江南卻沒有了風(fēng)沙和琵琶來迎接一個人的勝利和歸來，森森鐵騎，十萬甲兵，我的凱旋，只剩下一個人的結(jié)尾，你們卻都去了那里！江南的離愁與悲苦，長安的傷痕與淚水，這殷勤年華，不見的天涯。牡丹花開了，花香卻無人來嗅，我生銹的鐵甲和入匣的刀劍��！如今卻只有我歷幾生幾世的輪回再次回來了，而你們，卻在那里？

　　人面何處去了，嬌荷有一次把整個夏天的江南綠遍，那點(diǎn)點(diǎn)的細(xì)雨，幾度東風(fēng)無力，落花又隨水，這一首詩寫完，那一支歌唱盡，剩下你的故事，我的結(jié)局，可最后的尾，卻要落給誰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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