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詩經(jīng)·頌·商頌·玄鳥
原文:
天命玄鳥,降而生商,宅殷土芒芒。古帝命武湯,正域彼四方。方命厥后,奄有九有。商之先后,受命不殆,在武丁孫子。武丁孫子,武王靡不勝。龍旂十乘,大糦是承。邦畿千里,維民所止,肇域彼四海。四海來假,來假祁祁。景員維河。殷受命咸宜,百祿是何。
注釋:
1.玄鳥:黑色的候鳥,指燕子?赡苁且笊虈膱D騰。
2.商:又稱殷商。古國名。中國歷史上繼夏之后存在時間較長的一個王朝。從公元前17世紀(jì)商湯滅夏后建立國家,至公元前14世紀(jì)中葉盤庚遷都殷,及公元前11世紀(jì)商王紂被周武王帶同西南各族攻滅,共傳十七世,三十一王,歷時六百年左右。它最早活動于東方的渤海沿岸及河南河北,同山東半島、遼東半島的古代土著民族有許多共同之處;有以玄鳥為始祖的神話,還有用獸骨占卜、殺人殉葬、衣著尚白等習(xí)慣。商自成湯建國、盤庚遷殷,至武丁時期,經(jīng)過對周圍方國的頻繁戰(zhàn)爭,疆域及勢力影響空前擴(kuò)大。
3.宅:《書·堯典》:“分命羲仲,宅嵎夷,曰旸谷。”《書·舜典》:“有能奮庸熙帝之載,使宅百揆亮采,惠疇?”《書·盤庚上》:“我王來,既爰宅于茲。”《書·說命上》:“王宅憂,亮陰三祀。”這里用為居、居住之意。
4.殷:地名。古商國首都。在今河南省安陽市西北小屯村。后人多稱殷商!稌·盤庚序》:“盤庚五遷,將治亳殷,民咨胥怨。”《書·西伯戡黎序》:“殷始咎周,周人乘黎。”
5.芒:(máng忙)通“茫”!稑犯娂·雜歌謠辭·敕勤歌》:“野茫茫。”這里用為遼闊曠遠(yuǎn)之意。
6.古帝:很遠(yuǎn)古的帝王。一說為上天。
7.武:《詩·大雅·生民》:“以弗無子,履帝武敏歆。”《詩·大雅·下武》:“下武維周,世有哲王。”毛傳:武,繼也。”鄭玄箋:“后人能繼先祖者,維有周家最大。”《詩·商頌·殷武》:“撻彼殷武,奮伐荊楚。”《爾雅·釋言》:“武,繼也。”這里用為繼承之意。
8.湯:商王朝的建立者,原為商族部落領(lǐng)袖。主癸之子。傳說名履,又稱成湯、武湯、武王、天乙。殷墟甲骨文稱成或唐,亦稱大乙。西周甲骨與金文稱成唐。據(jù)史書記載,商族從始祖契到湯,曾先后遷居八次,至湯定居于亳。夏末自孔甲始,荒淫無度,力量漸衰,至桀時更甚。湯定居于亳,為滅夏之戰(zhàn)創(chuàng)造了有利條件。湯初置二相,以伊尹、仲虺共同輔助國事,又陸續(xù)滅掉鄰近的葛國(今河南寧陵)以及夏的聯(lián)盟韋(在今河南滑縣)、顧(在今河南范縣)、昆吾(在今河南許昌)等部落、方國,十一征而無敵于天下,成為當(dāng)時的強(qiáng)國,而后作《湯誓》伐夏。湯與桀大戰(zhàn)于鳴條(今河南封丘東),桀大敗,逃至南巢(在今安徽巢湖),湯放桀而歸于亳。此后三千諸侯大會,湯時為諸侯,被推為天子。三讓,諸侯不從,于是湯即天子之位,建立商朝。
9.正:通“整”。《書·蔡仲之命》:“惟周公位冢宰,正百工。”《書·君牙》:“亦惟先正之臣,克左右亂四方。”《詩·小雅·斯干》:“噲噲其正,噦噦其冥,君子攸寧。”《禮記·曲禮上》:“立必正方,不傾聽。”《莊子·讓王》:“正冠而纓絕。”《韓非子·主道》:“是故不賢而為賢者師,不智而為智者正。”這里用為端正之意。
10.方:通“仿”!稌·堯典》:“都!共工方鳩僝功。”《詩·召南·鵲巢》:“維鵲有巢,維鳩方之。”《詩·小雅·十日之交》:“楀維師氏,艷妻煽方處。”《詩·大雅·韓奕》:“榦不庭方,以佐戎辟。”《論語·憲問》:“子貢方人。”《孟子·梁惠王下》:“方命虐民,飲食若流。”《荀子·勸學(xué)》:“方其人之習(xí)君子之說,則尊以遍矣,周於世矣。”《商君書·算地》:“今世巧而民淫,方效湯武之時,而行神農(nóng)之事。”這里用為模擬、仿效之意。
11.后:《書·大禹謨》:后克艱厥后,臣克艱厥臣。”《詩·小雅·楚茨》:“樂具入奏,以綏后祿。”《詩·周頌·昊天有成命》:“昊天有成命,二后受之。”《詩·周頌·時邁》:“允王維后。”《左傳·文公二年》:“皇皇后帝。”《國語·周語》:“昔我先世后稷。”《禮記·內(nèi)則》:“后王命冢宰。” 《說文》:“后,繼君體也。”這里用為君王之意。
12.奄:(yǎn演)《書·立政》:“式商受命,奄甸萬姓。”《詩·大雅·皇矣》:“受祿無喪,奄有四方。”《詩·大雅·韓奕》:“奄受北國,因以其伯。”《詩·周頌·執(zhí)競》:“自彼成康,奄有四方。”《詩·周頌·臣工》:“命我眾人,庤乃錢鎛,奄觀銍艾。”《說文》:“奄,大有余也。”《廣韻· 琰韻》:“奄,取也。”這里用為擁有、占有之意。
13.九有:即九州。
14.殆:假借為“怠”!蹲髠·昭公五年》:“滋敝邑休殆。”《韓非子·有度》:“屬官威民,退淫殆。”這里用為懶惰之意。
15.靡:(mi迷)《書·咸有一德》:“天難諶,命靡常。”《詩·邶風(fēng)·泉水》:“靡日不思。”《詩·鄘風(fēng)·柏舟》:“之死矢靡慝。母也天只!不諒人只!”《詩·小雅·四牡》:“王事靡盬,我心傷悲。”《詩·大雅·皇矣》:“比于文王,其德靡悔。”《詩·魯頌·泮水》:“靡有不孝,自求伊祜。” 《荀子·儒效》:“鄉(xiāng)也,胥靡之人,俄而治天下之大器舉在此。”《戰(zhàn)國策·秦策》:“靡不有初。”《爾雅》:“靡,無也。”《史記·屈原賈生列傳》:“靡不畢現(xiàn)。”這里用為沒有之意。
16.旂:(qi旗)《詩·小雅·采芑》:“其車三千,旂旐央央。”《詩·大雅·韓奕》:“淑旂綏章,簟茀錯衡。”《詩·周頌·載見》:“龍旂陽陽。”《爾雅》:“有鈴曰旂。”孫注:“鈴在旂上,旂者畫龍。”《孟子·萬章下》:“士以旂。“《說文》:“旂,旗有眾鈴以令眾也。”這里用為上繪交龍并有鈴鐺的旗子之意。
17.糦:(chi翅)同“饎”。饎:(chi翅)《詩·小雅·天!罚“吉蠲為饎,是用孝享。”《詩·大雅·泂酌》:“可以餴饎,豈弟君子,民之父母。”《說文》:“饎,酒食也。糦,饎或從米。”這里用為酒食之意。
18.承:《易·歸妹·上六》:“女承筐,無實;士刲羊,無血;無攸利。”《詩·小雅·鹿鳴》:“承筐是將。”《說文·手部》:“承,奉也。”這里用為捧托,承載之意。
19.畿:《詩·邶風(fēng)·谷風(fēng)》:“不遠(yuǎn)伊邇,薄送我畿。”《周禮·大行人》:“邦畿方千里。”《周禮·職方式》:“方千里曰王畿。”《周禮·大司馬》:“乃以九畿之籍。”《說文》:“畿,天子千里地。以逮近言之則曰畿也。”本義是指國都四周的廣大地區(qū),古代王都所領(lǐng)轄的方千里地面。后指京城所管轄的地區(qū)。按:九畿,國畿及侯甸、男采、衛(wèi)蠻夷也。唐虞稱服,周稱畿。這里用為一個邦國的土地疆域之意。
20.止:《詩·秦風(fēng)·終南》:“君子至止,錦衣狐裘。”《詩·小雅·采薇》:“采薇采薇,薇亦作止。”《詩·大雅·鳧鷖》:“鳧鷖在亹,公尸來止熏熏。”《詩·周頌·振鷺》:“我客戾止,亦有斯容。”《論語·微子》:“止子路宿。”《禮記·中庸》:“故君子以人治人,改而止。”《荀子·解蔽》: “故學(xué)也者,固學(xué)止之也。”這里用為停留、逗留之意。
21.肇:(zhào趙)《書·胤征》:“惟仲康肇位四海,胤侯命掌六師。”《詩·大雅·生民》:“是任是負(fù),以歸肇祀。”《詩·周頌·維清》: “肇禋,迄用有成,維周之禎。”《詩·周頌·小毖》:“肇允彼桃蟲,拚飛維鳥。”《爾雅·釋詁一》:“初、哉、首、基、肇、祖、元、胎、落、權(quán)輿,始也。”《楚辭·離騷》:“皇攬揆余初度兮,肇錫余以嘉名。”這里用為開始、最初之意。
22.假:《易·家人·九五》:“王假有家,勿恤,吉。”《詩·大雅·烝民》:“天監(jiān)有周,昭假于下。”《詩·周頌·維天之命》:“假以溢我,我其收之。”毛傳:“假,嘉也。”《詩·周頌·噫嘻》:“噫嘻成王,既昭假爾。”《管子·小問》:“假而禮之,厚而勿欺,則天下之士至矣。”《爾雅·釋詁下》:“假,嘉也。”這里用為贊美、贊揚(yáng)之意。
23.祁:(qí齊)《詩·召南·采蘩》:“被之祁祁,薄言還歸。”《詩·豳風(fēng)·七月》:“春日遲遲,采蘩祁祁。”《詩·小雅·出車》:“倉庚喈喈,采蘩祁祁。”《詩·小雅·吉日》:“瞻彼中原,其祁孔有。”這里用為眾多之意。
24.景:(jǐng井)《詩·小雅·小明》:“神之聽之,介爾景福。”《詩·大雅·旱麓》:“以享以祀,以介景服。”《詩·周頌·潛》:“以享以祀,以介景福。”《荀子·解蔽》:“濁明外景,清明內(nèi)景。”《爾雅》:“四時和謂之景風(fēng)。”《說文》:“景,日光也。”《廣雅》:“南方景風(fēng)。”這里用為光明之意。
25.員:(yuán元)《詩·鄭風(fēng)·出其東門》:“縞衣綦巾,聊樂我員。”《詩·小雅·正月》:“無棄爾輔,員于爾輻。”這里用為增益之意。
26.河:《書·禹貢》:“導(dǎo)河積石。”《書·說命下》:“既乃遁于荒野,入宅于河。”《列子·湯問》:“河陽之北。”《呂氏春秋·慎行論》:“三豕涉河。”《說文》:“河,河水出敦煌塞外昆侖山,發(fā)原注海。”這里用為黃河之意。
27.咸:《書·舜典》:“四罪而天下咸服。”《書·大禹謨》:“嘉言罔攸伏,野無遺賢,萬邦咸寧。”《詩·大雅·崧高》:“徒御啴啴,周邦咸喜。”《詩·魯頌·閟宮》:“敦商之旅,克咸厥功。”《國語》:“小賜不咸,獨(dú)恭不優(yōu)。不咸,民不歸也;不優(yōu),神弗福也。”《韓非子·外儲說右下》:“代御執(zhí)轡持策,則馬咸騖矣。”這里用為共、同之意。
28.宜:《詩·鄭風(fēng)·緇衣》:“緇衣之宜兮。”《詩·小雅·常棣》:“宜爾室家,樂爾妻帑。”《詩·大雅·假樂》:“嘉樂君子,憲憲令德,宜民宜人!对·魯頌·閟宮》:“享以骍犧,是饗是宜。”《爾雅》:“宜,事也。”《韓非子·解老》:“臣事君宜,下懷上宜,子事父宜。”《呂氏春秋·察今》: “世易時移,變法宜矣。”《說文》:“宜,所安也。”這里用為合適、適宜之意。
29.何:古通“荷”!对·曹風(fēng)·候人》:“彼候人兮,何戈與殳。”《詩·小雅·無羊》:“何蓑何笠?或負(fù)其餱。”《詩·商傾·長發(fā)》:“何天之休,不競不絿。”《管子·小匡》:“用此五子者何功。”這里用為擔(dān)荷之意。
譯文:
上天明令燕子降,來到人間生商王,住居殷地廣茫茫。
古時上帝命成湯,征服四海治四方。
遍告天下眾諸侯,九州全部歸商邦。
從前商朝諸先王,接受天命無災(zāi)殃,武丁孫子有福祥。
孫子武丁多賢良,成湯事業(yè)能擔(dān)當(dāng)。
大車十輛龍旗揚(yáng),滿載黍稷供祭享。
國家疆土上千里,人民安居好地方,開始據(jù)有四海地。
四海諸侯來朝商,來朝人多紛且忙。
景山四周繞黃河,殷受天命最適當(dāng),承擔(dān)多福長無疆。
鑒賞:
這亦是一首在祭祀儀式現(xiàn)場所誦唱的歌,與上首《烈祖》是在同一祭祀儀式上頌唱。歌者在頌唱了“感嘆光明顯赫祖”后,再一次感謝祖先留傳下來的農(nóng)業(yè)種植方法,并愿意將酒食奉獻(xiàn)給祖先。
本詩是祭祀殷高宗武丁的頌歌!睹娦颉吩疲“《玄鳥》,祀高宗也。”鄭箋云:“祀當(dāng)為祫。祫,合也。高宗,殷王武丁,中宗玄孫之孫也。有雊雉之異,又懼而修德,殷道復(fù)興,故亦表顯之,號為高宗云。崩而始合祭于契之廟,歌是詩焉。”鄭玄的意思是《毛序》所說的“祀”是合祀,而他所講到的“雊雉之異”,據(jù)《史記·殷本紀(jì)》記載,是這么一回事:“帝武丁祭成湯,明日有飛雉登鼎耳而呴(雊)。武丁懼。祖己曰:‘王勿憂,先修政事。’”
據(jù)今人的研究,商是以鳥為圖騰的民族,“雊雉之異”的傳說與“天命玄鳥,降而生商”的神話不無相關(guān)。而“天命玄鳥,降而生商”則是關(guān)于商的起源的最珍貴的早期文獻(xiàn)資料。傳說中商的祖先契是其母有娀氏之女吞下燕卵之后生下的!妒酚·殷本紀(jì)》:“殷契,母曰簡狄,有娀氏之女。……三人行浴,見玄鳥墮其卵,簡狄取吞之,因孕生契。”上古典籍中對此傳說有相當(dāng)多的記載!冻o·離騷》:“望瑤臺之偃蹇兮,見有娀之佚女。……鳳鳥既受詒兮,恐高辛之先我。” 《楚辭·天問》:“簡狄在臺,嚳何宜?玄鳥致詒,如何喜?”《呂氏春秋·音初》:“有娀氏有二佚女,為之成之臺,飲食必以鼓。帝令燕往視之,鳴若嗌嗌。二女愛而爭搏之,覆以玉筐。少選,發(fā)而視之,燕遺二卵北飛,遂不反。”此外如《太平御覽》卷八二引《尚書中候》,《史記·三代世表》褚少孫補(bǔ)引《詩含神霧》等緯書也記錄了這同一傳說。更有意思的是:傳世的晚商青銅器《玄鳥婦壺》上有“玄鳥婦”三字合書的銘文,其含義表明作此壺者系以玄鳥為圖騰的婦人。玄鳥是商部族的崇拜圖騰,“天命玄鳥”的傳說正是原始商部族的起源神話。從文化人類學(xué)角度審視這一神話,我們發(fā)現(xiàn)它作為一種原型,有其典型意義。有關(guān)鳥卵生子的傳說長期流傳于東北地區(qū),如《論衡·吉驗》:“北夷橐離國王侍婢有娠。王欲殺之。婢對曰:‘有氣大如雞子,從天而下,我故有娠。”’《清太祖武皇帝實錄》:“長白山,……有神鵲銜一朱果置佛古倫衣上,……其果入腹,既感而成孕。”高麗李奎極《李相國文集》中亦有鳥卵生子的傳說,與《魏書·高句麗傳》所記之事略同。而據(jù)傅斯年考證,商部族正是發(fā)跡于東北渤海地區(qū)。
由此可見,所謂的“雊雉之異”是為了顯示高宗武丁的中興而造出的神話,它正基筑于商民族的玄鳥圖騰信仰。商至盤庚而遷殷,發(fā)展興旺,政局穩(wěn)定。盤庚死后,傳位二弟小辛,小辛不幸三年而亡,又傳位三弟小乙,小乙即位十年而亡。其時殷道又衰,小乙之子武丁立,用傅說為相,伐鬼方、大彭、豕韋,修政立德,終使國家大治。詩云:“龍旂十乘,大糦是乘。”鄭玄箋曰:“交龍為旗,高宗之孫子有武功,有王德于天下者,無所不勝服。乃有諸侯建龍旗者十乘,奉承黍稷而進(jìn)之者,亦言得諸侯之歡心。十乘者,由二王后,八州之大國與?”中原部族建立聯(lián)盟后,統(tǒng)以龍為標(biāo)志,“龍以建旗”。商族在東北興起后,南下黃河流域,進(jìn)而控制諸夏。高宗武丁時,中原各部族以車載稻米進(jìn)貢。詩云:“四海來假,來假祁祁”,則不但是中原諸夏部族,即使是氐、羌等四邊民族也紛紛進(jìn)貢朝見。武丁功業(yè)之隆,于此可見。
從文學(xué)角度看,本詩成功地應(yīng)用了對比、頂真、疊字等修辭手法,結(jié)構(gòu)嚴(yán)謹(jǐn),脈絡(luò)清晰,其成熟性令人驚奇。先寫神圣的祖先誕生和偉大的商湯立國,目的是襯托武丁中興的大業(yè),以先王的不朽功業(yè)與武丁之中興事業(yè)相比并,更顯出武丁中興事業(yè)之盛美。“宅殷土芒芒”畢竟虛空,不及“邦畿千里”之實在;“正域彼四方”只是商湯征伐四方事業(yè)的開始,而武丁時卻是“肇域彼四海”,四夷來歸,疆域至廣。這看似重復(fù)的語句,卻有根本上的差別,其妙用令人嘖嘖嘆賞。詩中“武丁孫子”,重復(fù)一遍形成轉(zhuǎn)折,這是頌歌轉(zhuǎn)折的關(guān)鍵,把中心轉(zhuǎn)到了“武丁”身上,并表明了武丁是偉大的商湯后裔,中心開花,承上啟下,結(jié)構(gòu)上極其整飭。最后幾句中,“四海來假,來假祁祁”頂針與疊字修辭并用,以補(bǔ)充說明四方朝貢覲見之眾多,渲染武丁中興事業(yè)之成功,也有曲終奏雅、畫龍點(diǎn)睛之效。此外全詩善以數(shù)字作點(diǎn)染,“四方”、“九有”、“十乘”、“千里”、“四海”、“百祿”云云,各盡其妙。
本篇為祭祀頌詩,整詩寫商的“受天命”治國,寫得淵源古老,神性莊嚴(yán),氣勢雄壯。由此來設(shè)想這一祭祀場面的話,當(dāng)是何等的聲勢浩大,音調(diào)宏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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