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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樓一夜聽春雨
空調外機上,滴滴答答……住在磚墻房內,聽點兒雨滴答聲這實乃不易。思緒無端回到了那泥墻青瓦的房里,聽慣了春雨的綿密,品賞過夏雨的急促猛烈。不過最愛的是坐在窗前,開著一盞燈,昏黃的燈光灑出窗外,照在院壩里,透過夜的朦朧仔細觀察那細如針腳、綿如絲線的雨飄落在地上,靜靜地,靜靜地······一會兒那起初的沙沙雨就在瓦檐上形成了一串串珠,滴……噠……滴……噠……,我能想到到它打在地上的泥沙亂舞。這時心里高興極了,終于要脫掉厚厚棉襖的束縛了,輕快自在。雨后就盼著出幾個大太陽了。
冬天人們都要翻挖土地,那些翻過來大的泥塊也不總敲,就讓他那樣擺在地里。因為冬天總要結冰,一結一散,土塊侵蝕自然變得散了,不過這還不夠,等著一場春雨來,慢慢的將它浸潤,太陽一出就變成細細的泥土末了。我不得不佩服農(nóng)人的智慧,省了好多的力氣。不過我關心的不是這,而我盼望的是之后的事。
太陽曬干的泥土末,讓成片成片的地都變得黃燦燦的,人們這時趁著太陽好就會把經(jīng)歷了冬風寒雪的蘿卜切成薄薄的片,地里鋪上一張薄膜,均勻的晾曬著,因為這時的蘿卜很甜,做成蘿卜丁不酸,爽口清脆開胃。遠遠看著,那就像黃色衣服上打上了補丁。
茶樹的綠在這黃黃的泥土地里,顯得那樣青翠。初春的茶園可是我們孩子的樂園,這時候的土地細膩,沒有莊稼地的莊稼茬,也不像剛翻出得那樣大塊難走。一排排茶樹可是很好躲貓貓的地方,有時候還可以抓上一把沙子打在茶樹上,沙沙作響,引誘著伙伴的追覓。說也奇怪,那時候體力真的很好,繞著茶山跑一下午也沒有玩夠。
天氣好了就要開始出種了,第一季在我們那里總是土豆,種土豆總要很多道工序,第一步要先挖出一行行整齊的坑,這活一般是家里的主婦。第二道工序是丟土豆,這一般是家里的孩子,六七歲的小孩都可以,只需要一個坑里大的放一個,小的放兩個,而我在家里總是干這個活。干這活也有趣,有時候正好練練自己空投的能力,有時候正中,就會大呼快哉,有時候正巧打在邊上,這就要跑一趟了,有時候沒有邊際,滾到了更遠的地方,這時就會來自爸媽的批評,而自己似乎越挫越勇,開心的投完一大塊地。第三道就是要在放好土豆的坑里放上豬糞,這一般有家里的男子,而我爸就總干這活,他力氣大,動作快,剛剛放完土豆他就會放上一大把豬糞蓋住,這個時候絕不能偷懶,因為太慢的話就會不小心弄在我的褲子上,所以我總是要領先幾步。第四步埋上泥土,這個一般是挖坑的人干,因為挖坑比較快,但我家還有我哥,他總是會去埋土,最后由我們干完的幫忙。從早到晚,在地里踩著泥土,吹著春天的風,暖暖的卻不感覺到熱。爸爸就會給我講那些神話故事:“地是盤古的皮膚,草木是盤古的毛發(fā),風是盤古的呼吸……”年年如是的追問,似乎都不覺得厭煩。丟下土豆腦海里就浮現(xiàn)了土豆長著清幽幽得葉子,葉子下夾著紫色的白色的花,進而我似乎看到了那新鮮的土豆放再盆里洗得干干凈凈。一天忙下來,鞋子里全是泥土末,使勁踩一腳,泥路上會留下一個腳印,再望望那一大片土地,已是成行成列,這是是最能看出女主人農(nóng)活的把式了,第二天就有人夸:某某屋里真能干……這是一家人似乎像是收到了至高的榮譽似的,種地時說話聲都大了很多。
而如今,春雨淅淅瀝瀝,家鄉(xiāng)得青磚墻應該縷縷青煙升,人們整準備著去播下春天的種子了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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